Sep 25, 2012

翁山蘇姬講座側記

上週六,學校邀請緬甸反對黨領袖翁山蘇姬女士前來座談,我非常幸運地得到機會參加。見到她走出的一瞬間,我已經忍不住含了些淚在眼眶。

校長柏林格開場致詞時,說起同樣坐過多年政治牢獄的捷克前總理哈維爾。哈維爾於翁山蘇姬60歲生日時,曾在《華盛頓郵報》上這麼寫:「我想與這位女士會面,送她一朵玫瑰,就像她在我書房裡的照片上拿著的那朵。這個想法似乎有些愚蠢,但雖然緬甸看來前途多舛,我仍樂觀,因為獨裁專制,是可能迅速瓦解的……。」

柏林格接著說:「如今送翁山蘇姬一朵玫瑰,已經容易了。我要為我們共同的老朋友哈維爾,送妳這朵玫瑰。」

翁山蘇姬站起身,淡淡微笑,從柏林格手中接過這朵白色玫瑰花。

這個美麗的開場白,令我感動許久。

整個座談過程中,她那些發光的話語,繼續一再撼動我--不只我,全場學生的表情都是那樣專注。可惜的是,最後問問題的時間,雖然我一開始就去排隊,但前面的學生們問題鋪陳太長(有些大學生還很可愛的直跟翁山蘇姬說他們有多麼興奮感動),翁山蘇姬又每個都非常認真的回答,於是輪到我站在麥克風前的那一刻,主持人Ann Curry說:對不起,真的沒時間了......

好遺憾,如果我動作再快一些些就好了。

(我還是想非常、非常不理智,非常小迷妹的尖叫一下,翁山蘇姬說我們可以寫信給她,是看著我的眼睛說的!我後面的黑人女孩非常羨慕的說:「她一直看著妳耶!」)

講座之後,受PNN的阿雄之邀寫了一篇報導,請有興趣的朋友移步公視PNN網站閱讀:

她的溫柔穿透高牆:翁山蘇姬講座記事


這裡多寫兩件會場中的有趣小事。

翁山蘇姬說到用壓力鍋煮菜時,還猶疑了一下:「等等,你們現在還有在用壓力鍋嗎?」
大家肯定的點頭:「有!」
「啊,好的。我有次用壓力鍋煮菜時......」

另一件,我忘了怎麼開始的,翁山蘇姬說我們現場之中一定有好多年輕的作家,「你們要不要自願幫我寫傳記?這樣我就不用自己記了!(笑)......不過沒有稿費喔!」全場大笑。

啊,世界上怎麼能有如此一個勇敢、優雅、溫柔又幽默的女人呢。

她非常自律,是這樣的自律,使她能夠一直清醒、不迷失,並且把自己鍛鍊得完美。我們所見的智慧與從容,是太多歷練和苦難磨出來的、是持續思考與行動累積出來的。

將來徬徨的時候,我大概會去回想翁山蘇姬說過的那些話吧。一定能重新聚集走下去的力量。



Sep 22, 2012

文學或報導

這幾天或許因為疲倦,讀著賴香吟的《其後》,也追憶起在台大流過的歲月。不只台大時期,從少年的戀愛、徬徨、焦急長大,到大學時浸淫文學卻總想逃脫的過分奢侈,聽團玩團、流連在人群中喧鬧招搖孔雀般的驕傲、討論思想與政治、追尋理想,再到出社會後的打磨、在破報工作時自我質疑、把自己對世界的詰問一字一句寫進文章裡的痛苦與激情、煙灰滿地酒精作祟的夜晚、和朋友們互相舔舐傷口看日出日落的那每一個美好得不真實的晨昏、在部落面對海洋時的寧靜和急切想多做些事的熱情。

或許只是心緒柔軟脆弱下,格外思念台灣的一切。那些日子遙遠了,彷彿都塗上一層薄薄的亮粉,在柔焦的腦中映像裡閃爍甜美而幽微的光。

來紐約念書,是我費了許多氣力做出的抉擇。少年時一心嚮往海洋的彼端,逃離多災而狹隘的島嶼,出來之後才知道我依戀那座小島多深。生活在異鄉,這座混亂美麗的城市以她真實的姿態殘酷地教導我堅強、告訴我我有多麼不足。作為旅人是一種天真不自覺的拒絕,拒絕紮根、拒絕體驗我們行走的那些土地上日常瑣碎而咄咄逼人的困頓。作為居民,雖時間還不長,我已像所有尋常的紐約人一樣許多無奈煩惱。

煩惱房價一直漲,煩惱工作難找,煩惱擠不上地鐵,煩惱要不要買有機食品,煩惱這個月的收支如何平衡。然而作為學生還是奢侈的,走在校園裡,我還是常忽然為此處堆砌著這麼多知識而默默有些感動。有時很想窩在圖書館裡好好讀那些迷人的書本,但我們的課程實作多於講課,校園外、街頭上的狩獵,才是我要費心做的事情。

繼續走這行,真的值得嗎?我清楚自己愛文學遠多於新聞,但如果不捲進人間社會繁雜多變的層層肌理之中深刻了解體會,文學就成了抽象概念的空泛炫技。同樣是寫作,文學提供了曖昧的空間,新聞則要你一絲模糊都不能有。

這行裡,有太多既定的規則我無法認同,還有太多醜陋、太多創傷、太多關於自責的故事。但你無法不寫。為梳開真實而寫,那是文學故事和報導故事永恆的最終目的,也是最令人信服的交會點。每一個瑣碎的片段,皆是湊齊全貌的拼圖。

累的時候需要一根菸、一瓶酒、幾個聊得來的朋友,有時還要加上一場忘記昨天今天明天的瘋狂派對。

然後,繼續挖掘角落裡的小小故事,繼續為這條不知道通往何處的道路,寫作吧。



Sep 18, 2012

訪談側記:Ali Forney Center

本來打算等訪談整理完、追蹤到一個段落再來貼文章,不過既然這只是一篇類似引子的側記,我就貼了。同時刊載於沐川的尋找語言2.0網誌。這是我上週四訪談Ali Forney Center的社群資源主任(Director of Community Resources)Bill Torres的心得與側記,他談了很多事情,我在這裡先簡單描出這個組織的成立過程和美國同志青少年的處境。

Ali Forney Center在做的事情是一項非常艱鉅的工作:
收容與輔導無家的同志青少年。

紐約每天約有3800個無家可歸的青少年露宿街頭,其中超過四分之一,約1600人,是公開的同志族群(LGBT)。

這個數字還不包括Q(questioning),十幾歲的年輕人許多還在性向上疑惑,或明知自己是同志卻因違背宗教信仰而掙扎。

以前,我不曾知道美國的同志青少年面對的處境,比台灣的還可怕。在台灣,同志的青少年時期非常艱困,父母多半保守、學校(尤其男校)也有嚴重的同志霸凌,但通常以言語暴力、情緒暴力居多,在美國還要加上血淋淋的肢體暴力。在聽到同志孩子們遭受什麼樣的錯待時,我幾乎已經要掉淚。

美國因為性別意識較普及,平均出櫃年齡約14歲,但在較保守的家庭(尤其在共和黨州、少數族裔家庭),出櫃多半意味和原生家庭決裂、在學校受霸凌。他們被毆打、強暴、當眾羞辱、被火燒,甚至還有孩子被砍斷手指。最後,不堪家人、親戚、同學虐待和嘲諷的孩子們或者離家出走,或者直接被父母掃地出門。

紐約的孩子,和從其他州逃來的一些孩子,希望在這個自由的城市找到活路,於是他們流落街頭,不少人被迫賣淫維生,有些在負面情緒下嗑藥成癮,甚至染上愛滋。

Bill說,其實Ali Forney Center的孩子中70-75%來自紐約五區(Manhattan, Brooklyn, Queens, Bronx, Staten Island)。這個事實讓他很驚訝,他曾以為(就如同我以為)紐約是自由和進步價值觀的堡壘,但在紐約還是有許多保守家庭,無論是因為宗教還是移民傳統。也因此,孩子們很多是非裔、西語家庭(上一代來自中美洲的居多),近年也增加了一些亞裔的孩子。這些移民社群在同志議題上依然趨向保守,孩子們一旦意識到自己的性傾向不同,只能選擇與家庭決裂或隱藏退縮,假裝融入異性戀社群。

而更可怕的是教會開設的收容中心,表面上幫助他們,實際上洗腦孩子們「同性戀是不對的」,讓這些孩子更加自我厭惡。


Ali Forney是一個來自北卡羅萊納的黑人少年。他是男同志和跨性別者,當年被父親和叔叔追打到重傷倒在路邊等死,送醫急救後活了下來。

他流浪到紐約,開始在時代廣場賣淫維生,後來警方大清掃時代廣場,他們轉移陣地到哈林區。同志性工作者在街上通常飽受欺凌,非常娘娘腔、一點都不覺得娘娘腔有錯的他,總是挺身而出保護同伴。

當時,同志青少年的資源極為匱乏,我沒記錯的話,只有一個同志青少年互助組織,他在那裡相當活躍。至於收容,只有會要你「改邪歸正」的羅馬教會團體可以去。

Ali在紐約其實沒幾年。

1997年一個冬天的清晨,他被發現遭槍殺在哈林區的街上,死時年僅22歲。

那年在哈林區,一共有五名男妓遭槍殺,Ali是第三個。警方始終沒有偵破他的命案。

Ali的死令當時那個互助組織的領導者Carl Siciliano非常震撼與心痛,他覺得自己過去做的都失敗了,他無法忍受Ali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消逝,而且還有許多像Ali的孩子們在街頭,隨時會死。
2002年,Carl決定專為無家的同志青少年創立機構,他以這位勇敢而早逝的孩子命名。


在Ali Forney Center的網站頁面上的影片,就是Ali的故事。


如今,這個機構收容上百名十八歲上下的孩子,依孩子們各自不同的背景、心理創傷、未來計畫,規劃不同的輔導方案和收容方式,送他們去學校、帶他們去看百老匯。

不是孤兒院式的大雜燴,而以三房公寓的小家庭式收容為主,讓這些沒有家、逃離街頭地獄的年輕人能和類似遭遇的同伴們建立友誼家庭。

街頭,還有一百多個孩子在等待名單裡排隊,希望得到Ali Forney Center的收容。到冬天還會更多--這裡嚴峻的冬季,無家的人們難以存活。他們目前只有77個床位、很努力在募集資金來開設更多收容點。雖然只有77個床位,AFC已經是美國最大的同志青少年收容中心,可見這方面的資源多麼稀少。

七月初,他們得到一筆30萬美元的高額善款,來自美國知名演員Bea Arthur。AFC正在用這筆錢整修東村一個老公寓,作為新增的收容據點。

這個新家將命名為Bea Arthur Residence,在藝術家很多氛圍很自由的東村,年輕的居民們不只歡迎,更覺得與有榮焉。AFC的幹部們非常感謝,畢竟多數所謂的收容中心,都要與社區異樣的眼光和居民怕房地產貶值的敵意戰鬥。(也因此他們的收容規模小而分散,對孩子們較健康、不像孤兒院,也較不致遭社區反彈)

活躍美國影劇圈七十年的Bea Arthur生前就常捐錢給Ali Forney Center,但他們沒有想到,Bea Arthur竟將AFC列為她的遺產受益人。

她生前受訪時曾說:「街上的同志青少年真的隨時有生命危險,他們(Ali Forney Center)做的事,其實是拯救性命。」

他們確實是的。能接觸這個組織並得到初步的信任,真的讓我覺得很幸運。

這是我在紐約看過最溫暖的故事。

Sep 16, 2012

Random Thoughts: By The Rivers Dark


By The Rivers Dark / Leonard Cohen

By the rivers dark
I wandered on.
I lived my life
in Babylon.

And I did forget
My holy song:
And I had no strength
In Babylon.

By the rivers dark
Where I could not see
Who was waiting there
Who was hunting me.

And he cut my lip
And he cut my heart.
So I could not drink
From the river dark.

And he covered me,
And I saw within,
My lawless heart
And my wedding ring,

I did not know
And I could not see
Who was waiting there,
Who was hunting me.

By the rivers dark
I panicked on.
I belonged at last
to Babylon.

Then he struck my heart
With a deadly force,
And he said, 'This heart:
It is not yours.'

And he gave the wind
My wedding ring;
And he circled us
With everything.

By the rivers dark,
In a wounded dawn,
I live my life
In Babylon.

Though I take my song
From a withered limb,
Both song and tree,
They sing for him.

Be the truth unsaid
And the blessing gone,
If I forget
My Babylon.

I did not know
And I could not see
Who was waiting there,
Who was hunting me.

By the rivers dark,
Where it all goes on;
By the rivers dark
In Babylon.

Leonard Cohen這首歌源自Psalm 137,一篇著名的聖詩,講述猶太人在耶路撒冷遭巴比倫攻陷後被俘虜,在幼發拉底河畔哭泣、將豎琴懸掛在樹枝上,不願為敵人演唱家鄉的歌。

這首詩充滿悲傷與憎恨,但Cohen給了它另一層意涵,善惡不再如古老的敵意那般分明,
愛與恨,傷與癒合,對神意的堅信和無力感:

祂切了我的唇、我的心,
我因而不能從黑暗的河流中飲水。

祂庇護我,我從中看見
我無法可束的心,以及婚戒。

祂以致命的力量刺穿我的心,祂說,
這顆心並不屬於你自己。

然後祂給了風我的婚戒,
祂以一切環繞我們。



Cohen連結宗教的歌詞裡總是有一種奇異的投射,首先,他詞裡的神總是舊約耶和華的暴君形象;再者,明明說的是神,卻讓你最終理解到那其實關於愛情。
是愛情,是慾望,也是宗教施加於人的力量,不衝突,也不褻瀆。

(另,wedding ring有個脈絡,傳統猶太婚禮上,新郎要在婚禮最末說一段這首聖詩)

姊姊很喜歡這首歌,猶太人的流亡悲歌被她投射在原住民的處境上。
何嘗不是呢?
在黑暗的河流旁,故土成異鄉,族人們在自己的土地上流亡,敵人要他們歌舞取悅嘉賓。

Cohen唱了更多對Babylon曖昧朦朧的言詞。
是恨也是愛,殘酷與不安裡雜揉引起內在衝突的慾望。
古老的聖詩不會這麼告訴我們,但人心的真相確實如此--
那一切都並非絕對。
我想他是這麼思索過這個西元前的故事。猶太詩人會不會愛上巴比倫女子?你怎知不會呢?
愛情是不是信仰的一個部分?
一次一次說過誓詞,證明的究竟是人信念的堅定,還是軟弱?

或者恨,該要如此寫下以便不忘。

彷彿忘了,你便不再是你。



Sep 15, 2012

抗爭的紐約(下)

結果拖到現在才繼續寫,九月起的課程真的份量很驚人,我每天只能睡四小時--就像開學前老師們和畢業學長姐們說的一樣。好的,希望我的記憶還可以,我不打算談全部展覽的內容,就談我印象深刻的部份。上篇,抗爭的紐約(上)說過了婦運和同運,接下來要說的是勞工抗爭、種族平等權和伊斯蘭衝突。

在服飾工廠外移前,曼哈頓中城以第七大道為中心的Garment District,主要由猶太人組成的服裝產業非常興盛(之前去那裡時,帶我們的猶太老人說,當年街上每棟大樓都隨時冒著滾滾的熨斗白煙!),紐約的時尚產業從這裡起頭,勞工抗爭也從這裡開始。有趣的是,由於裁縫工人以女性居多,這場轟轟烈烈的工會抗爭帶領者,全都是女性。她們要求合理工時、合理待遇以及健康的工作環境,經過幾次盛大的遊行和罷工,加上一些上層階級富有女性在背後以資金支持抗爭,最後資方終於妥協,紐約的裁縫工們獲得了合理的工作條件。(但多數資方為了省成本,不久後就把工廠移往南方的紐澳良了)

裁縫女工抗爭事件造就了好幾個後來長期投入勞工運動的社運明星,是的,都是女性。



再來說說Jim Crow。這個詞彙是一條法令,Jim Crow laws,指1876至1965年間針對以非裔(黑人)為主的有色人種「平等但隔離」措施。通常我們以為這個可怕的歧視只發生在南方,但它並不必然如此。紐約有沒有歧視?有,絕對有。愈貧窮、教育設施愈差、公共服務系統愈慘烈的社區,你會看到愈多非裔和拉丁裔。這是白人保護自身既得利益和社會資源的手段,過去,這個情形比現在更嚴重。在漫長的種族歧視歷史中,像紐約這樣的大城市一向較多自由派的人們為此不滿,這些社區的居民們也向當局抗議:為什麼我們只能住在這種地方?為什麼我們的孩子要上這麼爛的公立學校?

消除歧視不只是法律上修正的程序,更是實際上公共資源分配平均的問題。實際上,當時紐約有許多人支持Jim Crow,這些人之中許多是因商業利益,他們有產業在南方各州。把非裔的社會地位壓低,對他們的產業利潤來說是有效維持穩定的。

對抗歧視是個更漫長而複雜的公民運動,我覺得甚至可以說,至今這場鬥爭都尚未結束。當然,如今的課題和過去不同了,更加入移民議題。移民是美國社會的大議題,圍繞著移民的非法打工問題和歧視問題,都是進行式。美國本身就是移民國家,只是許多美國人忘了這件事。而紐約?這裡的移民人口比例應該是全美最高,相對其他城市自由開放,但依然資源分配不均。


拍這張純粹是因為看到我們的國旗,開心了一下,哈哈。

本來想再談談都更和古蹟保存,但這個議題也大得不得了,我當時在展覽看的東西也忘得差不多了,等之後我對紐約的都更議題更熟之後再來說說我所見所知。(我選定的採訪地區是Chelsea,這個傳統上的同志特區、近年的小藝廊聚集地,現在正面臨嚴重的gentrification)

反伊斯蘭是展覽最後一站,尚未解決的問題。911之後美國反伊斯蘭情結非常強烈,紐約尤其如此。這個對立在Park51建立的過程中被推到最高。Park51是一個伊斯蘭社群中心,以禮拜和文化功能為主。問題是,它距離被炸毀的世貿遺址僅僅兩個街區。反伊斯蘭人士非常、非常的憤怒,認為市政府同意Park51的建造是對911罹難者的侮辱。但另一方面,支持宗教信仰多元的人士則極力促成它的落成。

宗教對立如同種族歧視一般難解,其實不只美國,現在伊斯蘭教徒仍在承受來自全世界異樣眼光。班上的穆斯林女孩過去在印度工作,就曾在面試時被面試人當面指責她戴頭巾,說他不認為「一個戴頭巾的女人能夠勝任我們的工作」。




先介紹到這裡。最後來看一張照片,是1979年的反核抗爭場景。以Pete Seeger為首的音樂人們在麥迪遜花園廣場開唱反對核電,票全數售完。四天後,二十萬人上Battery Park City垃圾掩埋場大規模抗爭反核。我看到照片時好感動,真的,如果我們台灣反核也能做到這個規模,台電絕對不敢這麼囂張。



好的,導覽到這裡。接下來我會寫寫在這裡採訪到的小故事,有個我想長期跟的組織真的很值得台灣的大家認識,下回見了。